不知雪

此生放荡不羁爱一美

【Hannigram】以身为饵32(abo)

一旦你驯服了什么,就要对她负责,永远的负责。
           ——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小王子》

什么是爱情呢?
Hannibal最近常常在想这样玄奥的问题。
是,亲吻,抵额,朝圣,
还是杀死,啃噬,吞咽?
他出神地盯着Will挚爱着的那些狗狗,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丢洒出风干的肉块。
他们是多么热爱食物啊,Hannibal犀利的目光如精准的手术刀般刺穿了Buster顺滑的皮毛,钻入血管与血细胞一同畅游直到看见跳动的脏器,世上难道当真有超出此种热爱的情感吗?
他有些好奇。
因为Will Graham,他非常好奇。

于是他在无光的夜里执起精美的茶杯。

“Gideon死了。”Will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他的呼吸尚未平复,脚下的步伐却在推开小屋木门的一刹那变得缓慢。
Gideon的死亡是出乎他意料的,他死于一次和警卫的意外冲突,死法平静而寡淡,在推搡中滚下楼梯撞上带着尖角的桌子,太过无趣简直像是刻意为之以彰显鄙夷。
“Where is Abigail?”Will的声音颤抖着,看起来在逼问,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退后。
他想通了许多事,许多原先笼于迷雾里的事。
就如同一粒粒捡起散落的珠串,然后引线重连。
Winston亲热地凑到了Will的腿边,远离了投喂食物的Hannibal,只为啃啃主人的裤脚。
“避风港精神病院?”Hannibal看起来有些迟疑和不确定,显得非常无辜。
“不,”Will几乎是咆哮了起来,“有人从那儿带走了她!”
“Calm down,Will.”
Will的血液沸腾着,由下至上,咕嘟咕嘟地鼓起深粉或鲜红的泡泡,“Why?”
他困惑而痛苦地眨着眼,声音变得很轻,带着哽咽,仿如情人的耳语,“Why take her away from me?”
Hannibal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颚和舌头撞击着发出一个单调的啧声,“我相信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比如寻找Abigail,比如查清谁是真正的切萨皮克开膛手。”
Will短暂而失望的皱了皱眉,尽可能把眼神投注于高处,可轻轻一眨眼睛,那泪水便顺着他的脸颊滚下。
Hannibal于是将肉块全部倒出,这引起狗狗们的疯抢,而他情不自禁地观察了几秒。
“走吧,”Hannibal将放在椅背上的大衣搭在了左手臂弯上,“我陪你去找。”
他轻柔地抹掉Will脸上的眼泪,用右手楼住他的肩膀向外走去。
“我知道是你,”Will离他很近,侧过头来更加重了那刺鼻的须后水味,但他的声音里夹着哭腔,非常动人,“即使我没有证据。”
“我以为你已经不再用这种须后水遮掩自己了。”Hannibal答非所问。

他握住茶杯的手柄。

Hannibal带着Will驱车返回了Gideon的死地,却在门口碰到了等候已久的、穿着白色护工服的麻烦。
Hannibal率先出声,“很抱歉,但是我和Will,我们准备——”
怎么证明?怎么诱出切萨皮克开膛手?
Will心里忽然有了答案,他灵光一闪。
开膛手不能忍受什么?
这就是他不能忍受的。
“好。”Will开口接受邀约,同时打断了Hannibal。
Matthew应声露出一个看好戏的表情,戏谑而傲慢,又有些刻意的恶毒。
Hannibal下颚处的一块肌肉短暂地、不受控制地挪动了一下,他紧了紧嘴唇,严肃地看向Will。
Will感到了一丝心虚,假使Hannibal不是开膛手的话——他在冷静下来后又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了吗?
“我还挺喜欢吃,嗯,法国菜的。”
“Wow,”Matthew挑衅般看向Hannibal,“那我是猜对了方向?”
“而且天天在家里吃总会吃腻的不是吗?”他对Will眨眨右眼,但眼神却一直集中在Hannibal的身上。
Will没有抬头看Hannibal的眼睛,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前一秒绝妙的想法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了。
但只要是为了Abigail。

他将茶杯掷在地上,委派光亮跟随,直至发出清脆的响。

酸液涌上嗓子眼,Will几乎是即刻就要吐出来——Matthew为他们呈上了一对耳朵,分别摆在他和Hannibal的面前,血淋淋的。
“请用。”他对着Hannibal张口。
Will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立刻拔出手枪对准了Matthew。
他短暂地停止了呼吸,尤其是当他发觉那双被生菜叶和紫甘蓝装饰着的耳朵似曾相识的时候,特别是当他将之与他的女孩的失踪联系起来的时候。
“这非常奇怪,”Matthew没有去看持枪的Will,而是歪着头拿起一把餐刀对准了Hannibal,“这女孩似乎觉得她非杀我不可,而我也在看到她之后出现了——”
“Will!”Hannibal大吼。
“嘭嘭,嘭!”Will连开了三枪,Matthew顺利地瞪大了眼睛倒在了血泊里,连同他那句未竟的话——“而我也在看到她之后出现了同样的的感觉。”

瓷片四溅。

“你做得很好。”Hannibal走向Will。
然而Will的身体不听使唤,僵直地倒了下去,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
Hannibal拨通了Jack Crawford的电话号码。
Will用颤抖着的右手取下已经起了水雾的眼镜,力图模糊自己的视线。
大批FBI的人手赶到了现场,Will的肩膀被披上了幸存者专属的、橙黄色的毯子。
Jack握起拳头使劲拍了拍厚实的木桌,愤恨而不甘,“我就知道你忽然消失在现场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我就知道!”
Will再次颤抖着拿起眼镜,试图将之架在自己的脸上,然而这是个缓慢的过程。
“我认为这是Abigail的耳朵。”
Will听见Hannibal这样对Jack说,但他没有能忍住,他就这样戴着尚在他的脸上歪歪倒倒的眼镜冲到洗手池边干呕起来。
Jack叹了一口气,“而这也确实符合Will之前的推断——一个食人魔。”
Hannibal敏锐地注意到他们原先共同谈论这有关食人魔的推断时他的缺席,他眯了眯眼睛,“然而切萨皮克开膛手似乎不喜欢有人在他手里幸存。”
“No,”Will用洗手池的水冲了冲脸,看起来苍白得像具尸体,“Matthew,他,他不会是开膛手——他没有医科背景,这不符合侧写。”
Jack看了看Will,并没有质问他从何得知这位疑犯没有医科背景,只是再次将怀疑的眼神对向Hannibal。
“我更倾向于这并非单人作案,”Hannibal做出沉思而哀悯的样子,严肃非常,“他很难在精神病院呆这么久而不暴露,也许有人——那个真正的凶手,在与他进行配合。”

Jack没有回应这个猜想,但警车立即驶入了巴尔的摩精神病院。

那天提早下班的Chilton因此被列入FBI的怀疑对象,他们申请到了搜查令,并在他家未洗净的餐具上发现了有些凝固的血迹,他想逃却被捉住,踉跄地倒在雪地里。
与Matthew不一样,他完全符合侧写。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像是电影中的蒙太奇,几个镜头,几次剪切,几回闪现,就幻至结尾。

Miriam指证Chilton为开膛手,嘭地一声,有若梦景,Chilton就死于抢下,甚至还等不及他的律师到来和一次正经的审问。
Jack松了一口气,他显然认为已经真相大白。

一切结束,Will疲惫地回到家中,他突然想起在那次拜访中Bedilia对他吐露的那些话。
“Hannibal Lecter非常、非常善于劝导。
他犯下的、唯一能为我所见的罪行,就是对他人施以影响。”
以及她送他出门时忽然倾泻出的话语,“影响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最起效,可你十分清醒——也许你并不如Hannibal所做到的那样了解你自己。”
“而且我相信你。”

Will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他进入房间收拾了属于自己的、相较于庞大衣柜的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他准备从Hannibal家中搬离,但他亦在自己无力拆穿这完美的布局的前提下保护了这只野兽,暂时的。

“永别了。”
“我们之间没有永别,”Hannibal在Will与他擦肩而过时轻语,“只有再见。”

我会对你负责的,Will。

(更新咯,小天使们食用愉快🌹)

评论(19)

热度(75)